《香港冬青樓的中秋情思》
又是一年月圓時,從跑馬地冬青樓保存下來的曾氏舊版詩集,前輩們的首首詩賦,每讀到中秋佳節,香港和家鄉惠安就隔著一輪明月。
當年紀棠叔公與爺爺紀琛教師的書信交流,少不了借助圓月來觸發深情。時光過去至今六十餘年,行行文字依然煥發著層層神奇,紀棠叔公自從淪陷前逃離大陸從未回過家鄉,在那個瘋狂年代,香江與家鄉之間的路被人為阻斷。
在旅居香港的時光,1980年我第一次踏進紀棠叔公故居,已是叔公去世好幾個年頭,鄉音未改嬸婆給我第一份見面禮是一百元港幣,那温馨場景至今歷歷在目。
平常有機會我便會來冬青樓串門,每當想起爺爺敘述故事中的家族英雄,就會舟車而至來到從未謀面的紀棠叔公故居,與紀棠叔公長子東叔交流,算算交集至今也有四十餘年。
東叔甚少交際,每每見面都在冬青樓三樓內,他會滔滔不絕天南地北與我“化仙”,東叔特別喜歡炫耀他對天然貝殼製成鈕扣的一大發明,和對太空規律的長期深入研究。兩千呎唐樓滿滿擺設了製作工具,跑馬地半山豪宅儼然變成他的工廠。在我認知中,留學東德的東叔是學貫中西的驕子。
東叔也在七年前去世,住二樓的東叔最小弟弟錕叔成為我探望冬青樓的新緣由。錕叔大我8歲,一輩子沒有結婚,在去年也因肺炎去世了,從他留給我的遺物翻出,知道他也是當年港英校園的高富帥。
在料理錕叔後事之後,我向百歲高壽的秀卿姑申請冬青樓文物歸我保管,在那個強颱風過後的第三天,紀棠叔公故居內也是錕叔家,在視野裏的書籍全部歸我。當外人準備以垃圾清理,千鈞一發瞬間快,祖輩陰德此時顯,這都是惠安曾家的無價之寶。
嗚呼,昔日的東方之珠,如今被折騰到經濟斷崖、房價腰斬的香港,冬青樓老化到鋼筋外露,拆遷重建成為過去式。文化積澱的偷得浮生,保留有一天算一天,香港冬青樓的故事可以緩一口大氣。
今年的中秋,曾經在東南名冠一時的冬青樓,香港文壇傲視群雄的叔公故居靜悄悄。跑馬地半山冬青路轉入冬青園大門上,叔公當年端莊的題跋,依然在月圓月缺流逝中閃閃發光。
香港曾昭詢撰文2024年9月17日甲辰年中秋
冬青樓保存下來的曾氏舊版詩集
香港和家鄉惠安就隔著一輪明月
香港和家鄉惠安就隔著一輪明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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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視野裏的書籍全部歸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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